腾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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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亲属关系(雨村原著向非abo生怀流)

•来自817音乐会"户口","两间房“梗。


胖子觉得吴邪最近不大对。

成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也不跟隔壁大妈隔空掰头。每天快中午才跟没睡醒一样耷拉着眼出来,吃完饭就倒在躺椅上,从白天躺到下午,中间都不带换姿势的,如果没人喊他,估计晚饭都能捱过去。眼看着隔壁的鸡跨过按理来说飞不过去的篱笆,混在自家鸡群,整天吃着家里的米,吃得膘肥体壮。

这些忍了也就算了,那鸡也算是会看碟下菜,小满哥还在的时候,安安静静乖乖巧巧,低头啄米都啄得矜持斯文。等到日子吴二白派人接它回长沙做体检,瞬间恢复了它的凶狠面目,成天把家里的鸡追得满地跑,连河马也难逃毒口,被啄了好几下。

“这种队伍里的害虫,组织必须坚决把它清扫出去,”胖子伸出胖乎乎的胳膊肘,捅了下吴邪的后腰,“小吴,表个态呗,等你一声令下,咱们把它炖了,给河马补补钙。”

“吃不了你二两米,跟只鸡计较什么,”吴邪迷迷糊糊被戳醒,慢悠悠地翻了个身,眼睛还是闭的,“先把河马关屋里,别让它下院子。”

“你瞧瞧你,一看就是城里待惯了的,咱们现在在农村,农村哪有把狗关屋子的。”

吴邪啧了一声:“这不特殊时间,特殊状况嘛,你信不信,前脚把它下锅,后脚隔壁大妈就能把咱们门槛踩烂。”

胖子的提议得不到支持,啧啧称奇道:“行啊天真,终于不膨胀了,回到当年八面玲珑小郎君的路数了。说吧,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落她手上了?”

吴邪有点不耐烦:“滚蛋。”

胖子嘿了一声:“脾气见长啊,”再一琢磨,“不对啊,你这个态度比对刘丧还刘丧,到底有什么事瞒着?”

吴邪迟迟不得入睡,睁开眼有点绝望地看他。

胖子皱着眉,开始口头枚举:“你三叔有信儿了?”

吴邪闭上眼:“没有。”

胖子道:”哦,张海客偷偷跟小哥联系了?”

吴邪用鼻子哼了一声表示否定。

胖子道:“哦,跟小哥吵架了?”

吴邪侧过身,抱着胳膊不理他。

胖子直起身,“你说你以前不这样啊,怎么现在蔫坏蔫坏的,”胖子看了眼放在旁边没怎么动的饭菜,“咋啦,怀上了还,要不我陪你上医院看看。”

吴邪翻过身,叹了口气,“不用你陪。”

胖子道:“哦。”

过了两秒,胖子:“啊?”

 

吴邪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他的胃口没见得好多少,倒是出现了怀孕期常见的恶心反胃。炒菜用的荤油、一锅红烧肉都能让他吐得天昏地暗,厨房是进不了了,烧饭的重任交给了胖子和张起灵。胖子围上围裙,觉得可能是他这次下飞机的姿势不对。

 

入了秋,天气渐渐转了凉,吴邪在一个太阳西沉的傍晚悠悠醒来,双手抱臂摸了摸胳膊,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张起灵正好从外面回来,手上还提着一塑料袋菜,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胖子觉得张起灵的脸色登时就不大好看。

第二天,吴邪吃完午饭,照例躺在竹椅上打盹,椅子还没坐热,在厨房洗碗的张起灵就像后脑勺长眼睛了一样从厨房走出来,站到他面前,说:“到里面睡。”

吴邪一躺下就不想动弹,抗议道:“我睡习惯了。”

张起灵看起来很有耐心:“晚上会凉。”

可能怀孕让激素水平不太稳定,吴邪心里突然腾起一股无名火,说什么也不动,伸着四肢摊成个大字,看着是要一根筋倔到底。

但从胖子无数次围观(和参与)的经验看,和瓶仔斗争结果的决定权,往往不在他们身上。

张起灵见吴邪不配合,抿了抿嘴,俯下身,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

张起灵说得很轻,胖子没听到他说的是什么,吴邪的反应倒很大,差点没从椅子上直接蹦起来。

张起灵安静地看着他,一副岁月静好美男子的模样。

吴邪烦躁地抓了把头发,转头看了眼旁边看戏的胖子。

胖子觉得吴邪耳根红了。

吴邪低声骂了句长沙话,心不甘情不愿地从椅子上爬起来,把躺椅抬到屋里去。


果者从因有,事成名为果。

胖子心说果什么样他知道,过几个月就熟了,这因到现在还没摸着影呢。

晚上电视开始播动物世界,帝企鹅在南极凛冽的风雪中缩着毛茸茸的脑袋,面朝大海,冷漠带崽。

胖子拖着屁股下的板凳,往吴邪那儿挪了一步。

纪录片继续放映,过了一会儿,吴邪说:“这只怎么走得这么慢。”

胖子道:“雪厚呗,你走雪地不也这鸟样。”

吴邪回忆起过去几次爬雪山过草地的经历,升腾起一种近乎本能的排斥——也是他天生手黑,两次上三圣山都碰到了雪崩,还不幸得了雪盲——深一脚浅一脚踩在雪里,规劝一个看起来似乎对世间没有留念的人“世界还是很美好的”,虽然现在人已经接出来了,但吴邪仍觉一阵胸闷气短。

吴邪摸摸脖子上的疤,突然觉得哪里不对:“老子的腿有这么短吗?”

这时企鹅滚圆的腹部下方出现了个毛茸茸的小脑袋,灰白色的绒毛还没褪去,也就几个月大。

胖子说:“听说这种企鹅都是公的带娃,还别说,这当爹的也挺不容易。”

过了一会儿,胖子又道:“天真,你说海马是不是……”

吴邪转过头,视线却越过胖子的肩膀,看向他身后。胖子顺着视线也回头看,张起灵端着一碗汤站在他后面,袅袅热气从碗里徐徐升起,不知道站多久了。

胖子冷不丁吓了一跳,反应过来道:“操,小哥,很可以啊,属猫的吧,走路没声儿。”

张起灵看了他一眼,把碗递到吴邪面前。吴邪鼻子闻不到,瞅着这碗汤清澈见底,汤色呈淡淡的琥珀色,零星浮着些油星。吴邪抿了一口,尝出该是肉汤,又比平日里炖的鸡汤排骨汤清爽得多,油撇得很干净,倒不觉得油腻恶心。吴邪三两下喝个干净,额头出了一层薄汗,舒服地叹了口气,眯着眼睛对张起灵道:“谢了小哥。”

胖子看了很有意思,“我看你是越来越懒了,当初开水煮压缩饼干都能吃一个月,现在还得人瓶仔把碗端到您面前。小哥,别惯他这臭毛病,生活方式跟解总看齐了都。”

张起灵不以为意,接过碗道:“早点休息。”

“知道了小哥。”吴邪打了个哈欠。

 胖子发出啧啧啧的声音。


胖子觉得这事还得跟张起灵商量商量。

吴邪有一天睡得早,胖子找了个空隙,在院子门口喊住张起灵。

“小哥,你过来一下。”张起灵看了他一眼,放下手上的东西,走到他面前。

胖子早已习惯张起灵的沉默是金,但让他在背后对一个男人说另一个男人的问题,总有点不自在,他把心里的话翻来覆去,颠来倒去,谨慎地提了个相对委婉的开头:“你觉得天真怎么样?”

胖子准确地从他没什么表情的脸上读出“叫我过来就问这个”的神韵,张起灵看了他一眼,道:“他很好。”

“那可不咋的,咱们认识十多年,也就是他,不然谁请得动胖爷陪他上这儿窝着,”胖子道,“就是没想到啊,我这飞北京半年,回来小吴怎么摇身一变成海马了?”

张起灵摇了摇头,“我也没想到。”

能想到吗?这事儿谁能想到。胖子在心里默默地说。“那现在怎么办?他这肚子可越来越鼓了。”

张起灵垂下眼,转头看向吴邪睡着的房间,房里点了一盏昏黄的夜灯,光线透过窗帘隐约地洒出来,成了院里唯一的光源。

张起灵回过头,语气缓下来:“不会有事的。”

他说这句话时眼神和平常不太一样,要是吴邪看见了,说不定会冲上来掐他的脸,看是不是有人顶替的。

胖子愣了一下,眨了眨眼,心说好像有哪里不对。但张起灵拍板了的事儿大多是准的,他在地下是铁三角的王牌,在地上说话分量也比别人更重三分。

胖子不由笑起来,拍了拍张起灵的肩膀:“咱们罩他。”


胖子心说张起灵不愧比他们多活了几十年,吴邪哪怕怀他个三年六个月,生出个哪吒来,那也是他过命的朋友。

他转念一想,古人能写女人被风吹吹就怀孕,男人从背上生出俩儿子,吴邪挺着个大肚子,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他们来雨村安顿房间时原本是一人一间的,哪想有一天解雨臣挥一挥衣袖地来了。把能拉的拉走之后,吴邪手上也不宽裕,干脆重新收拾了屋子,租了一间房给村民当仓库。仅剩的两间房,胖子一人占了一间,吴邪和张起灵一间。

有一次胖子半夜起夜,路过他们房间,房门没带紧,里面的说话声断断续续漏了出来。

“明天别进山了,天气预报说明天雷雨。”

是吴邪的声音。

张起灵低低应了声。吴邪又道:“山雨下起来躲都来不及,还不一定停,你要是困山上,我还得给你送干粮。”

停了一会儿,吴邪道:“我有点不放心……”他说,“快到时候了。”

“不会的。”张起灵低声道,接着又跟了句什么,声音低下来,后面就听不见了。

胖子站在门口吹了一会儿风,琢磨了下,心说小哥对他确实跟别人不一般。够兄弟。


吴邪怀到八个月的时候,一天肚子一抽一抽地痛,像要闹肚子的样子,他在洗手间坐了会儿,出来时吸了口气,慢慢吐出来,对胖子和小哥说:“我好像……快了。”

三人的行李都不多,很快收拾了换洗衣服,正要推门出去,解雨臣站在门外,保持着一个敲门进来的手势,打量了他们三个,最后视线落在吴邪的肚子上。

吴邪发誓这是他成年之后第一次看见表情管理失控的小花。


他们在去县医院的路上和解雨臣解释了来龙去脉。吴邪摸摸肚子,心说等会儿怎么见医生。估计是他过于愁眉苦脸,胖子安慰道:“划拉肚子嘛,多大点事儿,他们要是不肯做,咱摸套手术刀,胖爷亲自帮你切。”

事情解决得出乎意料,他的发小穿着一身惹眼得要命,还没来得及换的风衣,直接把主刀医生叫了过来,两人在走廊低声说了几句。

医生眼睛顿时亮了,连连点头:“您放心。”医生和随行的护士交代了几句,让护士带吴邪办入院证,安排床位,又从白大褂内衬里拿出张名片递过去。

解雨臣收下名片,点点头:“下个星期会有人联系你。”

胖子看着护士带着吴邪走远,趁医生没注意,拉过解雨臣问:“你跟那大夫说什么了,他咋答应得那么爽快?”

“我答应投资五百万给医院。”解雨臣单手在手机上按来按去,头也没抬道。


由于整个孕期都没进行产检,吴邪先换了身衣服检查。几个人高马大的男人沉默地坐在手术室门口,看阵势像是要把医院拆了,以他们为圆心,空出一片无人经过的圆。

过了一会儿,解雨臣放下手机,提出一个灵魂问题:“……孩子的父亲是谁?”

“孩子他爸就躺里边呢。”胖子冲紧闭的手术室努努嘴。

解雨臣一下噎住了,他捏捏眉心,感到有点心累:“不……我是说……”

他还没说完,手术室门便“吱呀——”打开了,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表示吴邪各项体征良好,肺部功能较弱,但大概率不影响生产。

“只是鉴于患者生理情况特殊,我们建议进行剖腹产。”医生递上单子,“如果同意的话,请在上面签下字。”

胖子接过单子看了眼,“得家属签?”

医生道:“是要求委托亲属签字的。”

胖子看了看解雨臣,用口型说:天真二叔?

解雨臣摇摇头,伸手想去拿单子直接签。旁边却伸进来一只手把单子拿了过去。

“我签。”张起灵道。

解雨臣皱着眉看张起灵,胖子反应过来,打圆场道:“小哥算家属哈,年前办身份证时上的户口,户口本上写是天真他弟。”

张起灵草草看了一遍,很快签了字。医生拿过单子,看到后面明显顿了一下,再抬头看张起灵时眼神十分复杂。

胖子注意到医生的表情,他站在医生左手边,偏过头看了看,觉得没什么问题。

他移下视线,看到张起灵在亲属关系那栏,签的是“伴侣”。

胖子的表情顿时精彩起来。









《异域志》:“女人遇南风裸形,感风而生。”

《括地志》:“殷帝大戊使王孟采药于西王母……而生二子,从背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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