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青

瓶邪only,养老型书粉

【瓶邪】篱边草06 完(原著向,接十年,HE)

吴邪抬手看了看时间,已经下午三点了,他走到门口看,几只零丁的麻雀在地上啄食,天光大好,阳光穿过层层树叶在泥板地上打下斑驳的光斑,宁静得好像什么都未发生过一般。

“也这个点了,估计他们不会贴心到特地送午饭过来,”吴邪没回头,看着地上蹦来跳去的麻雀道,“要不我们抓几只烤着吃吧?我们之前还和和胖子一起在河边石头上烤鱼吃。”

张起灵走过来看了看那些无辜的小可怜,极具专家范地回了一句:“太小了没肉,吃不饱。”

“如果一只吃不饱的话,那就再来一只,”吴邪道,突然想起他说的一起烤鱼的经历也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却清晰得像刚在昨天发生过一样,可惜光阴不等人,过去的朋友,过去的情谊,多多少少都回不来了,“咱们那时在巴乃,是出发调查张家古楼的前两天。你出来后,我也没问你家族里的遗传病在看门的时候有没复发,过去的事情你还记得多少?”

“77年之后的事情都记得,再早的要想一会儿,”张起灵看着吴邪的眼睛道,“但这几年的记忆趋向稳定,大范围的失忆不会发生了。”

“那我就可以放心了,万一你哪天早上起来又断片了,一生气把我掐死了我找谁哭?”吴邪喃喃道,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可能是张起灵本身的存在就够传奇的了,现下生活太好,好得就像是他做布置计划时趴在桌上时做的一个梦,摸鱼的日子过久了,醒来要面对那么多的破事,脑子就没法转得那么快了。

他听见张起灵发出一声极轻的叹息,然后动作很轻地把他揽在怀里,他们身量差不多,远处看的话就像是一对好哥儿俩。

吴邪被张起灵冷不丁来的动作惊出了一身鸡皮疙瘩,平心而论,他黑面神的表情搭配他温和的动作除了在床上总让人很难适应。吴邪心想他一直在看地上的麻雀,难道张起灵以为他饿得站不住了?

“我不会忘记你,”张起灵突然道:“也不会走了。”

吴邪沉默了一会儿,拍了拍他的肩,“我当然知道。”                                                                                                                                                                        

 

平房里有一榻一桌一椅,捎带一个大柜子和屏风,别的装饰性的东西一概没有。按墙头刷的标语的意思,要使资源得到最大化的利用,于是这房子干脆就拉电线,就算夏天天暗得晚,八点多也只能上床歇息了。

这两天休息得多,又没到点,吴邪压根睡不着,干脆盖着被铺和张起灵纯聊天,正好他们俩全国大江南北都走过,就从东北的小鸡炖蘑菇侃到杭州的龙井虾仁。另吴邪惊异的是,张起灵居然还记得各省市比较有特色的吃食和风光,和他印象里风餐露宿苦逼兮兮地上下奔走的样子大不一样。最后话题又扯回到这个小村镇,吴邪说这边人喜欢吃咸,冬天家家会做些腊肉,张起灵嗯了一又声,说他有发现很多人家门前有刨具,可能还有上山挖菌类补贴家用的习惯。

这时吴邪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哎,不对,我记起来昨天……”他话没说完,两人同时噤声,看向大门的方向。

有人要进来。

大门被屏风挡着,看不出对方的身份,张起灵对吴邪比了个手势,吴邪心领神会,他们披了衣服,慢慢下了床,矮身躲在柜子后面,来人绕过屏风进来,除非非常仔细地观察过,否则凭着屋内的光线,根本觉察不了有人躲在后面。

微弱的光源慢慢靠近,来人个头不高,从脚步声和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判断,对方没有经过专业训练,身体素质不是特别好。那人慢慢抬起手,把手电筒的光打在墙上,房间里亮了起来,能看出床上空无一人。

因为角度的关系,吴邪只能看到那人投在屏风上的剪影,那人不知所措地退了一步,脚正好被椅子绊了一下,整个人重心不稳,歪倒下去。

那人摔倒在地,手电滚落在一边。吴邪给张起灵递了个眼神,弯着腰一点点靠过去,“谁在那儿?”

那个人猛地一抖,从地上爬起来,手往地上摸索了两下,抓到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夺门而出。

借着稀微的光线,不管是吴邪还是张起灵都认出那个玩意儿是把手枪。

“他们还打猎?”吴邪看着敞开的大门道。

张起灵皱着眉看了一会儿,对吴邪道:“你留在这。”说罢也冲出了房门。

 

外面没有路灯,吴邪站在空无一人的路边,耳朵只听得鼓噪的蝉鸣和零星的狗叫声,近些的平房还能看出,再远些只能看到连成一片的暗色阴影。

他跑这么快做什么?吴邪不住地四下张望,地上世界的险恶不及地下凶斗的万一,他娘的闷油瓶在地下称王称霸,地面上就好好坐在椅子上开花不好吗?

“卟。”随后传来轻微的金属落地声。任何一点响动在此时都被无限放大,听到动静,吴邪停下动作,将目光投向远处的树林。他深吸了一口气,朝树林方向跑去。

越靠近,动静就听得更清晰,吴邪停在树林边缘,脚步刚要迈进去,余光发现林子深处有东西一晃而过。

他慢慢伏趴在一棵树旁,伺机而动,然后又想了想,把手机掏了出来。心里说。要是诺基亚就好了,砸他个蛋碎黄流。

一阵悉悉簌簌后,那人从里面走出来,眉眼渐渐清晰。吴邪定睛一看,低声骂了一句,跑过去问:“你怎么样,哪儿伤了?”然后在他身边上看下看,像是要把他看出一个枪眼来。

张起灵摇摇头,指了指旁边树干上一个小坑道:“没打中。”说完他回过头,淡淡地看了一眼密林深处。

吴邪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但他的夜视能力没有张起灵那么好,什么也没看出来,“有问题吗?”

张起灵闭了闭眼,扶了下树干,“先走吧。”

 

黎明,光亮驱退黑暗,阳光一寸一寸地延伸至远方的土地,大多数村民还陷入黑甜乡,无端地给一切掩藏在暗处的交易蒙上了最好的假象。

赵楠玎站在家门,见到屋内已被翻整一空,乱得就像是个贼窝。她慢慢踏进去,小心避开四散的花盆碎片,清晨的凉气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里屋被人草草收拾过,里边有人一坐一站,默不作声。赵楠玎推门进去,看着两人,最后对吴邪道:“我以为你不会来的。”

“为什么不会?”吴邪反问道,“小哥不是那样的人。而且你留下的证据太明显了。”

“那把消音手枪?”赵楠玎自嘲道。

“这里民风没有彪悍到没事暗杀个人玩玩,能这么闲着没事装消音器的想来想去也只有你家了。

“前天我和我的同伴傍晚回来之前,你就动手了。只要在清醒情况下,谁身上被烧着了都会想爬到门或者窗外求援。喝酒是前一天的事情,总不会当时灌的是仙人酿。他当时的姿势安稳得就跟革命烈士一样,唯一的解释是火在他身上烧起来的时候,他已经感受不到了。

“你想在我们回来之前销毁证据,但是就地挖坑时间已经不够,移到其他地方你也搬不动。所以用绳子把木头绑好,趁晚上把人拖到仓库,柴油一泼万事大吉。”

赵楠玎摇了摇头,“木头没有烧尽,仓库里原来是藏人的地方,不会堆东西,人一查就包不住了。我这两天躲在树林里,夜里天凉,衣服丢不了,等警方来做过硝烟反应……”她无奈地笑了笑。

“他们不会让条子们插手的,”吴邪道,“你什么时候开始计划的,提前下课是你设计的?”

“在把他打死之后,我才开始想要怎么做。提前下课是学校安排的调课,上个月就用公示。”

“为什么……”吴邪皱了皱眉,“他打你……?”

“不,”赵楠玎轻声道,“但我不想他打幺儿的主意,幺儿不能重走我的路。”

她慢慢地说,语调柔和:“我不想来这,也没想到会到这儿过。我在火车站被这个村的一个婆子弄晕了绑到这,被解飙花两千买到手,给他生娃,带孩子。工作是村里的老人介绍的,工作是好,可我一想到回家要见到他,教过的学生长大了可能也会娶‘外面’的媳妇,就忍不住觉得恶心。”

“解飙想让幺儿读完初中就去干活,能把自己嫁掉最好。可幺儿很聪明,比大儿子会用功,她可以去考大学,见更大的世界,而不是像我那样,连读书的梦都做不了。”

 

后续果然和吴邪预料的一样,村民们不想招来警察,想私下解决,解三利对吴邪商量道:“吴老板,不就一个……”

他话还没说完,外面突然挤进来一个胖子,他大大咧咧地往吴邪身边一坐:“我就说你们离了我不行,咱们仨还是得在一块儿——你昨儿在电话里和我说的那个还作数不?”

 

几天后,吴邪和张起灵一起回了杭州,附近有家新开的店铺在做促销。吴邪隔着车窗觉得主事的那位女经理有点眼熟,于是勾了勾张起灵的手指道:“下去看看?”

张起灵点点头,答道:“都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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