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青

瓶邪only,养老型书粉

【瓶邪】篱边草03(原著向,接十年,HE)

“小哥,你来的时候注意到那里有建东西吗?”吴邪突然指着远处一间低矮的房屋问。那屋子看上去极不起眼,属于过目既忘的类型,它没有任何装饰,门框上的对联已经有点破损,像是废弃的仓库。

吴邪远远盯着,心里莫名涌起一阵不安,这种心悸曾很多次地发生在数年前,在那几次地底下的冒险中,每一次突发状况之前,他心中都会出现这种感觉,就像冥冥之中注定路途不会顺遂一样。

“吴邪,”吴邪回过头,张起灵在旁边,轻轻捏了捏他的肩膀,“先回去。”

说来也奇怪,张起灵这么说了之后,他原本带点紧张的心情,竟然渐渐平静下来。吴邪沉默了一会儿,想到在外面耽搁太久也不好,于是道:“走。”

 

第二天,明媚的阳光从大早上开始就在普照大地,地气又热,家家门前屯水的大水缸上无一不是水气朦胧。骄纵的温度无所顾忌地在树干上快活地释放热意,吴邪一大清早就被热醒了,翻开手机一看,才他妈六点不到。

从脸到身的刺痒感烦人得不行,吴邪心里骂了一句娘,仅剩的睡意也消耗殆尽,干脆翻身下床。张起灵已经按生物钟晨跑去了,另外半边床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吴邪把被子胡乱一叠,希拉着拖鞋推开门。

解妻手撑在桌台前,台子上摆着粥和几样小菜,她很入神地盯着它们看,如果目光有实体的话,简直要被她看出一个洞来。

“你起得真早啊。”吴邪走上前打了个招呼。

“吴哥,”解妻回头笑笑,解释道,“习惯就好了。学校离得不近,不早点去肯定得迟了。”说着给吴邪乘了一碗粥,“都是刚才鲜做的,喝点吧。”

吴邪赶紧接下:“辛苦辛苦。”他侧击旁敲道:“我不知道你晚上睡得实不实,昨晚上你有听到什么响动吗?”

解妻顺手帮他夹了几块腐乳,“这点小事,不碍的——没,夜里我早睡死了,什么都没感觉到——我听他说,您叫吴邪?”

吴邪嘛,实在太容易想到那四个字了,吴邪提到也笑,“可不,沾姓吴的光。也忘了问,你叫——?”

“我姓赵,叫楠玎。”

吴邪咽下嘴里的汤,调侃道:“赵老师好。”

赵楠玎噗哧笑出声来:“我可没有这么吴哥这种年纪的学生。”她说完看了一眼始终,哎呀了一声后差点没跳起来:“这时间说过就过去,我得去上课了,太晚学生该着急了。我中午留在学校,午饭你拿冰箱里的菜……”赵楠玎转而想到冰箱里的菜都是前一天的,让客人吃剩的不太好,于是更正道:“要不然这样,你中午跟我去学校吃,那儿中午管饭的,白饭随打,有例汤和青菜,都是新鲜的。”这样一想似乎更不对了,客人大老远地来,让人品尝的是中国第八大菜系?

“或者说——”她试探着道。吴邪摆摆手说:“没关系,我对这个没什么讲究。”

 

食堂里的菜味道算不上好,分量倒是挺可观的,大概是要照顾一些家境拮据的孩子,中午要是在学校吃饱了,晚上就可以剩下一顿饭钱;或者带着食盒,把自己的那份打回去,家里的弟妹晚上便能多吃上一些。

吴邪把自己碗里的红烧肉拨给一个小姑娘,自己往饭里浇了一勺例汤,一边西里呼噜一边往办公室走,掀起进门的帘子一看,赵楠玎一手拿笔一手抓着汤碗,也在西里呼噜。

赵楠玎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对吴邪道:“实在不好意思……”

 

“你在改卷子?”吴邪盯着桌上的一摞小白册子道。

“不是,卷子已经改好了,这是成绩单,这两天还在教新课,等单子做好就可以发给学生,看天气也差不多要放暑假了。”赵楠玎翻开一本成绩单,把准备好的期末评语粘上去,然后把印泥摁了摁,在纸上盖上自己的名字。

“这小孩儿成绩不错啊。”吴邪凑过去一看,见数学和科学的分数都非常高,语文一些文科科目也不低。他看着看着,突然注意到这个细节:“你名字里的‘楠玎’是这两个字?”

确实是不常见的名字,赵楠玎笑了笑说:“名字是我爸爸取的,他希望我‘品质刚直,楠身玉胆’。”

“老爷子真可爱,”吴邪由衷道,“不过能取个绕上几绕的名字,你应该不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吧?”

“当然不是,你看我这样就知道,我是南……是外省人。”她的皮肤由于常年劳作已经被晒黑了,手指关节也变得粗大,但去掉这些,她五官其实挺清秀,细眉细眼的。虽然在这地界待得久了,咬字还带着些微南方的口音。

“大老远的来这边生活,吃穿用的讲究都不一样,爹妈肯定担心坏了。”

赵楠玎手上的动作停了停,又若无其事道:“倒不会,都这么些年了。”

吴邪注意到她的动作,没下问,看着刚才那本成绩单换了个换题道:“这丫头也姓解?是你闺女儿?”他话一出口就觉得自己傻逼了,这是解三他老家,全村十有七八五百年前是一家。

哪知赵楠玎凑过一看,点点头道:“是我女儿。”

“小姑娘很争气啊。”吴邪想到昨天那个抱着赵楠玎裤腿往外看的小孩儿,又觉得哪儿好像不对,解三在来的路上和自己说的时候是说他家只有一个儿子?

吴邪心里大概猜到了是怎么回事,有点替小姑娘不值,又不好直接冲他老婆的面上说另一半坏话,于是语带含糊道:“也不碍事,女孩儿爱念书是好事,好好念以后去省城读好的高中大学,肯定会有出息。”

赵楠玎叹道:“她会念书我是放心,但念书也不能念个踏实……”

吴邪忍不住道:“等你家里的那个回来,你们说说?”

“哪行啊,”赵楠玎苦笑道,那眼神和刚才的明亮神采大为不同,“他就算现在回来,同意也就有鬼了。”

 

张起灵在村口蹲了一会儿,看着远处的男孩儿爬树,比着谁能摘到最红的果子送给扎着两个小羊角辫的娟娟,他拿了根树枝在地上涂涂画画,大致的轮廓出现后,和他刚才得出的假设相差不大。这个村镇约呈圆形,房屋之间有小路相连,不排除有旧时留下来的暗道,出现灾情容易殃及一片,但战乱时期转移人口不是问题。

他早上起来后,沿着村子外围绕了一圈,发现村里多为木制建筑和毛坯房,一部分村里的女人操的口音不是本村和附近城镇的,而村民文化程度不高。张起灵用手指在圆的圆心位置点了点。

仓库所在地。对联破旧,但门口有被粗略打扫的痕迹,门前水缸里的水很新鲜,有人定时会来更换。

他问过当地人,他们对此的回答多含糊不清,但是仓库的位置在村子的中心,多数人每天至少要经过它周围一次,人口出入避不过他人的眼睛。

仓库里藏着东西。村民是知情者,也可能是参与者。

“军幺儿!在树上干啥呢,快下来!”身后几步传来中气十足的女声,小孩子一个分心,从树上歪了下去,掉到茅草堆里。张起灵几下用树枝把图案花了,站起身看孩子家长气势汹汹地冲过来揪住孩子的耳朵:“你能耐了哈,这么高的树也是能爬的?你是要上天啊。”

孩子脸上只摔出了几道擦痕,心里不服气耳朵又拧着的疼一下子表现在脸上,“没多高……我要给阿娟、娟看……”

大婶一听耳朵拧得更用劲,边拉着人走嘴上边道:“还娟?卷子发下来了吧,考多少,又没及格看我怎么收拾你!”

张起灵摇摇头,起身把树枝甩到一边,见天色不早,打算晚上把今天的发现和吴邪提一提。他过去早已习惯找到线索后单枪匹马开干,和人协同的机会少有,同伴背后的想法多了,行动就很难得到统一,但这次的同伴显然可以放心。

感到后面有人在看他,张起灵回头一看,是个年轻女人和一个五十几的大伯。

 

他们之间的关系看起来很奇怪,不像父女不像兄妹,姿势半搂半抱。张起灵心想,要是吴邪在,转头可能和自己说那男人就像摔断腿似的。

年轻女人一直直勾勾地瞧人,张起灵属于经常被年轻姑娘看的类型,面上毫无表情。那个男人倒是左顾右看,发现她在看张起灵后,斜着眼睛打量他,喉咙里发出一阵阵和破风箱似的模糊的叫声。

他之前摆头倒还好,现在定住不动,脖子上一长道伤疤就看着很明显。随着手臂间的活动,手腕上也能看出有伤痕,初步判断是长时间束缚血液循环不通畅造成的。

张起灵往前进了一步,那个人好像被吓到一样一下子跳起来,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要不是旁边的女人摁住,他能直接无视他们之间的距离直接扑过来。

“嘿,你干什么?”刚从学校回来的吴邪听到声响过来一看,把张起灵往后一推,看着眼前脸红脖子粗的人问,“他是怎么回事?”

“你们别和他一般见识,”旁边不知从哪冒出来个小丫头,十八九的年纪,挺大的杏眼一眨一眨的,“他脑子不清楚,平时都拿东西拴着的,今天天不错,他家里的带他去外头放风,谁知道没看住就犯病了。”

中年男人身边的女人显然已经快顶不住了,小姑娘一边跑过去帮忙拉着一边道:“你们快些走吧,等会儿我们就把他送回去。他平时都待在家里很少出来,你们碰不了几次面的。”

 

二十分钟后,“赵老师下午课少,早先就回去了,我多耽搁了一会儿。小哥,你们刚才到底什么情况?”回来的路上,吴邪好奇道,“他刚才的表情就好像你抢了他马子。”

张起灵隔了一会儿才道:“那个男人……”

“你们回来了?”两人转头看过去,赵楠玎从拐角处出来,手里还拎着一袋垃圾袋,他们不知不觉已经快走到解三家了。吴邪哥俩好地勾住张起灵的脖子,侧着脑袋在他耳边轻声道:“回去说。”

走进解三家后,吴邪顺口问了一句:“他还没回来?”

“啊?”赵楠玎摸了摸脖子,“哎,哪知道他往哪疯了。可能去镇上买酒了吧,他以前也这样干过。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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