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青

瓶邪only,养老型书粉

【瓶邪】篱边草02(原著向,接十年,HE)

摘要:不要在小哥面前给老吴脸色看ˊ_>ˋ

张起灵答非所问:“你喜欢孩子?”

 

“啊?”吴邪说,“我对熊孩子毫无办法,再说咱们的情况,再抱个孩子不是对人家姑娘不公平。”他急着表忠心,倒是看出了张起灵眼中隐隐的笑意,于是勾着人脖子嘿嘿一笑,“咱家有你就中。”

 

那地方偏,公路没修到村口,后面几个小时只能坐牛车。一番颠簸下来,真真到了目的地之后,别说解三已经一脸菜色,吴邪和张起灵也感到一阵疲惫。

吴邪手抚着脖子,仰头一看。村里连电线杆都很少有,村口有口大石砌成的古井,时不时有三两个女人结伴来挑水。男人们在树下乘凉,摆弄笼子里的鸟儿。再往远处看,就看不清了,只剩下模糊的墨绿色的树影与大山交映。

或许是因为山遥路远,很多本不会留下来的东西才将将得以保存。

解三打了个哈欠:“时候也不早了,都坐了一天,家里已经拾掇好了,到了我家先补个觉,待会儿我叫我媳妇整桌菜来,怎么样?”

解三的房子不大,但里里外外收拾得很是干净,他看上去不常回来,爹妈又不在,能把这儿捯饬得这么亮堂也只能是他老婆了。

吴邪这样想着,慢慢进入了黑甜乡,他很少睡得这么沉,梦里也没有光怪陆离的画面,只余一些细碎的光影,留给他难得的安宁。张起灵在他的梦中,也没有上演突然出走的戏码,他很老实地待在他们杭州的家里,靠在阳台的躺椅上看书。他看得很慢,过挺久才翻一面,表情也是波澜不惊。过了半晌,像是知道到吴邪在看他,他合上书,看着吴邪略带惶措的眼睛,带着无奈,又很温和地问:“怎么了?”

 

吴邪睁开眼,从临时收拾的客房床上醒来,他看向窗外,西沉的夕阳已经完全看不见了,黑漆漆一片。

睡得久了,身体一动胳膊腿儿就酸麻得不行,吴邪在心里哀叹这样不行啊,前些年这样的动作根本不算什么,现在居然退化到这种地步,闷油瓶个乌鸦嘴,大照面的第一句话居然就是‘你老了’。

门吱呀一响,始作俑者端着碗水进来了。他看着吴邪的表情,心里明白了十之七八,什么都没说,把水递了过去:“现在在摆桌,等会儿下去吃饭。”

吴邪接过碗,咕叽咕叽喝了只剩底,唔了一声递还给张起灵。

张起灵摸摸吴邪的头顶,“喝完。”

他整这出怎么看怎么像哄孩子,吴邪一乐:“我喝饱了,底下的还你。”说完就一口气喝完了个干净,含着一口水掰着张起灵的脸,“呜喔呜呜呜唔呜。”

他现在动着腮帮子的样子就跟只颊囊塞满坚果的仓鼠,吴邪也不管张起灵能不能听懂,他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捏捏张起灵的脸,然后嘴贴着嘴,慢慢把水渡了过去。

张起灵面不改色心不跳,乌溜溜的眼睛还睁得老大,也是因为他们之间的距离太近了,他能看到吴邪闭着眼睛,睫毛轻微地颤抖着,脸颊微微发红。张起灵的耳朵里都是自己的心跳声,索性按着吴邪的后颈,把舌头伸进对方高热的口腔,绕着上颚一下下滑动起来。

等到这个换水游戏结束,已经过去了十分钟,两人亲得难分难舍,吴邪推开张起灵,用手背擦了一把湿漉漉的下巴,手指摸着张起灵的红嘴唇,咧嘴一笑:“走你。”

 

半旧不新的八仙桌被擦洗过,满满当当地摆满了土鸡土鸭酱肘子一类,用深口大碗装着,褐色的酱汁勾芡表皮,还有一些顺着肌理慢慢流下来,发出难以忽视的荤香。

吴邪坐到座位上,解三抱着一筐冰啤过来,哐当一声砸在地上。他也不在乎,随手用袖子抹了把脸,坐下后夹了一筷子炒芹菜吃,“小佛爷,别单看着,坐下吃吧。”

吴邪应了一声,拿起碗,旁边的张起灵已经悠悠然地啃起了鸭翅膀,他吃相很文雅,但速度不慢,身前的骨碟里很快出现了骨头堆。吴邪心想闷油瓶之前经常饥一顿饱一顿的,胃肯定不咋地,吃点土菜养养胃也是好的。这时解三的妻子端着一大海碗的汤走到餐桌,那是一锅银鱼豆腐汤,汤已经被炖成了淡黄色,加上黑胡椒入佐,十分勾人。解妻双手摸着耳垂,轻声说:“你们先吃,我去收拾收拾。”

解三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自顾自地乘了一碗汤,见吴邪没怎么动,于是道:“小佛爷,菜不够?边想吃什么,我再叫她做一份。”

“不麻烦了,他婶也忙半天了,让她出来歇一会儿吧。”解妻连水都没顾得上喝一口,在灶台边转来转去,吴邪不好意思让一个女人家在那么呛的地方干活儿,几个大男人有手有脚的却跟个老爷似的在桌子边儿呼来喝去,站起身道,“你们先吃,我去看看。”

“哎,”解三喝了点酒,手劲一大,直接把人拽回椅子上,“她又不傻,饿了自己会讨食吃。刷碗又不是什么重活。”他停了一会儿,又想出一句自认是安慰的话来,“厨房里有吃的,她一边刷碗一边就能顺嘴吃,操,这么一想她还算吃独食啊。”

吴邪不想接话,正好吃得渴了,拎起一瓶啤的,咬了盖儿,想直接对嘴吹。那边深绿色瓶子一下就被张起灵按了个结实,他顺势拿下啤酒,放到自己碗碟前面,给吴邪乘了碗豆腐汤,“别喝这个。”

解三不易觉察地皱皱眉,嘴里嘟囔了一句,向旁边撇了撇,倒是从桌脚又提了一瓶,一手抄着猪肘子一手抓着瓶身吹了起来。吴邪盯着白乎乎的热气,感觉手上就像捧了个小太阳。人都是围着火炉吃西瓜,他大热天的穿裤衩子还得抱个火炉是怎么回事。

想是这么想,他一小口一小口喝,拿根勺子把里边的豆腐和银鱼先挑出来吃了,剩下一大半碗汤浮油很少,汤汁清亮,味淡而不寡,豆腐的清爽和银鱼的鲜甜交织成奇妙的口感,喝完后身体微微发热,出了一层薄汗,盘踞于胸口的那股抑郁之气一下子消散了不少。

吴邪活动活动胳膊腿,发现脚好像踢到了一个光滑的圆柱体,他朝桌子底一看,桌脚边已经横七竖八地摆了十来瓶啤酒瓶子,那边解三喝得上头了,嘴上骂骂咧咧地说着什么。

吴邪皱皱眉,伸手想去扶他,被解三一下挡开,他眯缝着眼瞅了他半天,伸出手指头点点点点,“给老子滚!”

醉汉发酒疯是最可怕的,大力出奇迹,吴邪被他毫无征兆的动作带得后退了几步,险些摔在餐桌上。

“鸡崽子。”解三不屑道。

吴邪愣了愣,按了按手指头:“有点意思。”

解三脸上两坨高原红,见吴邪心平气和地看着他,他酒喝多了,太阳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什么也琢磨不出来,只觉得这眼神很淡,跟关爱智障似的。

 

于是他心里一梗,也不知道气什么,狠狠地拍了两下桌子。

解妻在房间里似乎抱怨了几句,可惜隔着房门听得模模糊糊的。解三倒像是吃了炸药一样从椅子上弹起来,“你个娘们叽歪什么!”

 

吴邪也跟着站起来。解妻打开门,扶着门板对解三平声道:“我在改卷子,你这样吵我没法集中注意。幺儿也要念书。你在家喝酒可以,撒酒疯出去撒。”她的身后有个人影扒着她的裤腿往这边看,灯光不是很大,只看得出是个年岁不大的小孩儿。

她说完就咯噔一声带上了门。解三直直地盯着紧闭的房门,突然大声道:“反了你了还……”,说罢就撸起袖子打算冲过去。

他没走两步就被吴邪拦住,“你别冲动,到外面醒醒酒。你看看现在的样子,吓到孩子怎么办?”

解三怒极反笑,脸上的肌肉一抖一抖的,“你他妈滚一边去,老子的家务事干你什么事?”他一边说一边伸手想扯吴邪的衣领子,手没伸到一半,张起灵抢先一步,摁住他脖子直接把人掼到地上。

“哑——”

张起灵右手摁在他颈侧,手臂跟精铁似的,五大三粗的男人挣得脸色通红,也没能撼动一分一毫。解三手脚胡乱踢腾,奈何酒劲上来,看人都是花的,预估的十分力气挥出去只剩下三分,渐渐也没动静了。

“行了,小哥。”吴邪拍了拍张起灵的肩,张起灵松开手,解三一下子像条咸鱼一样瘫在地上,浑身都是冷汗。他慢慢爬起身,手捂着脖子重重地咳了起来。

他看着两人,眼神非常冷,盯着看了一会儿,最后慢慢低下头,一言不发地推门走了。

门砰地一声关上,墙皮上的白灰都被震下来了一些。张起灵慢悠悠地把手缩回口袋,脸上没什么表情。

“哎,可惜了一桌好菜,咱们别浪费,别傻站着了,”吴邪拍拍手,又坐回桌边,样子十分端正,又想起了什么,由衷道,“不过不是我说你,你刚才的动作,太他妈帅了。”

 

乡里熄灯早,吴邪到院里冲了个凉,和张起灵早早在客房休息了。地方比较偏,不是很利于观察,胜在清净。

夜色渐深,房间里只能听得见两人轻而慢的呼吸声,吴邪的眼睫毛微微抖了抖,他闭着眼低声道:“小哥,你没睡着吧。”

张起灵放在吴邪腰上的手缩了缩,然后睁开眼睛无声地看着他。

吴邪也睁开眼,朝窗外比了个手势。

因为房间里太安静了,所以外面的一些响动才会显得那么不同寻常。

吴邪皱眉细听,屋外有大件物体被搬动的声音,和刻意压低的人声,人数至少在十五以上。吴邪等了等,推测这些人应该不是针对他们俩,反而像是在避着他们,动作很快,似乎训练有素。

等到外面的声音完全消失,再次恢复沉静时,离开始也不过半个多小时。

两人隔了一会儿,披了衣服到外面看,那些人已经走了。

“先回去。”张起灵环顾了一圈后道。


TBC

解三发酒疯是因为看不起吴邪,觉得他跟老张的事情上不得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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