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青

【瓶邪】馋虫01（三叔微信钓王梗，短篇，HE）

要是之前有人问，说到张起灵，脑子里最先反应的是什么？这问题搁十几年前，吴邪和胖子包准觉得张起灵是深藏不露的世外高人，功力了得背景牛逼，时不时说一句“我是个幻影”“为什么要告诉你”赌得人半句话都回不来的同时还让人心痒痒。要是前几年，他们会觉得张起灵尽职尽责鞠躬尽瘁，为了个快解体的家族和谜一样的终极这跑那颠。胖子可能还会额外操份心，巴巴等着张起灵回来领走熊孩子，早日摆脱护崽老母鸡的身份。

如果是现在，在雨村，提到张起灵，吴邪和胖子的第一反应肯定是安静地炸裂成烟花——又能打牙祭了！

在村子里触发养老模式后，虽然生活是闲了，可毛病也没少多少。坐个车先得走几小时山路，买东西还得先走几个小时山路再去县城，每天的吃食没啥新意，土菜吃几天换换胃口是有情调，吃久了有时候刚下饭桌肚子就又饿了——没法子，山民养的鸡鸭得下蛋，年关才能卖，一只鸡大几十块钱一斤，活脱脱把鸡卖出了凤凰价。

买不起，悄摸摸顺一只？胖子撺掇过小哥来了个鸡圈版的“狸猫换太子”，三人蹲在地上啃鸡腿。那黄色的鸡油顺着烤得微焦的皮上一路滑下来，咬一口，满是充盈在鸡肉中的汤汁，随着咀嚼的动作在舌尖释放，迸裂出极鲜的谷氨酸特有的丰厚韵味。

打开了新世纪的大门之后，吴邪和胖子简直欲罢不能，可隔壁大妈发现自家的鸡总是迷之失踪也很窝火，于是每天不到傍晚就把鸡赶进鸡舍，风雨无阻，吴邪观望几天见大妈气势逼人贯彻深入，只好无奈地放弃了“每天一只鸡，生活塞神仙”的日子。

吴邪在外人面前扮大尾巴狼扮得顺溜，在自己人面前就不怎么好使了。在他义正词严地痛斥小花在朋友圈发烤全羊的图片是万恶的资产阶级对贫下中农的迫害时，张起灵问：“你想吃？”

自从退休了之后，吴邪一直绷着的神经渐渐松了，阔别多年的口舌之欲时不时抬头，但还是要保持一个有范的退隐江湖的高手形象，偶尔沉思的理由不能说是因为每天吃的都是野菜导致撸出来的龟儿子也是野菜味，于是睁大眼睛作吃惊状，以在道上摸爬滚打十年的经验和演技炉火纯青地表达了安贫乐道、志趣高洁的社会主义建设者形象。

张起灵看了看他，一副被伟人完美折服的没表情样，对吴邪收放自如的演绎手段无动于衷。他拿过吴邪的手机，点开原图看了一遍，若有所思。

吴邪实力懵逼，完全不能理解瓶仔对着一个烤得丑了吧唧的羊屁股摆出了仿佛看到了机关的神情。他转念一想，张起灵是个实干派，万一他是觉得自己饿了，跑到别人家摸羊怎么办，牛羊牲口在村子里算是大器物，要是被他们逞一时嘴快落肚子里，村民们非得带上狼牙棒把他们活剥了不可，于是道：“我就这么随便一说，你可别去拐别人家的羊。”

而张起灵完全没搭理吴邪，他放下手机，径直走远了。

妈的，吴邪想到，我心很方啊。

结果还没等吴邪开始担心会不会有村民抓着一手羊毛来找他，更让他心绞痛的事情就发生了——张起灵在看到那个黑炭一样的羊屁股后，不知道顿悟了什么玩意，一天晚上就没回来。

阿西吧。吴邪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心说这都几点了，就算是去看星星也该回来了吧。

吴邪企图喝杯茶冷静一下，接过越喝越清醒，怒火蹭蹭蹭地往上冒。他正想冲出去，找人，木门被人吱呀一声推开，张起灵无声地走了进来。

吴邪看到的时候，憋了一晚上的火就消了一半，瞧着张起灵身上灰头土脸的，道：“你跑哪去了？早上出门的时候捯饬得挺爽利的吗，怎么现在成这样了？”

张起灵去桌子上倒了杯水，咕咚咕咚全喝了个干净，看样子也是渴得很了。吴邪觉得门开着怪冷的，想去关，被张起灵拦下了。

“门口有放东西，你别动，我过会儿收拾。”

感情他消失一天是去找东西了？难道这小山村里藏着他老人家几十年前埋的大金条？

吴邪凑过去一看，啊了一声，是两只肥乎乎的野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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